【DBH】热带鱼和黑羊-04【72w线】
＃赛博朋克世界观，有电子脑和义体设定【详见《攻壳机动队》用语解释一栏，但有改动，大致了解即可】
＃给60和900重新起名，60叫柯莱特，900叫诺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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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发生的前三天。
时间23:17，地点某目标所住公寓楼顶。
柯莱特看着电子脑显示在视觉里的时间，还有三分钟行动，他身边的诺尔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或许我们可以现在就动手，毕竟我们不要别的。」
柯莱特把对话都限制在电子脑里，他不喜欢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出不必要的声音，就像他总是不喜欢装备组给他们提供的一次性义体用面部修改涂料，那东西他总觉得不自在，像是糊了一层看不见的面膜。
「等最后一道消息，还有两分半。」
诺尔扣上他小臂义肢张开的外板隐入热光学迷彩里，柯莱特摇了摇头跟着他一起。
两分半结束，诺尔收到最后的指令，他们从楼顶降下，掀开那可怜人没上锁的窗户翻了进去分头行动。
诺尔直接去了卧室，柯莱特则悄无声息站到客厅门口，目标穿着浴袍一脸放松地靠在里面料理台边上，正端着一杯果汁慢慢喝着。
「目标确认。」
柯莱特抬起枪口冲着那人的后脑，视觉组件辅助连接持枪的右手，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不需要校准，扣下扳机只要不到半秒——
「等等，他是假的。」
柯莱特手指顿了一下，也就这一瞬间他看到目标抬头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在以前视觉障碍中他开了枪，三发子弹直接打进了目标头部
诺尔从卧室转出来再到客厅门口刚好赶上撤去热光学迷彩的柯莱特闭着眼放下枪，他拉开柯莱特的制服领子摘下已经过载失效的环形替身防壁装置，顺手把还有些僵硬的柯莱特扶住。
“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藏在门框凸起里的微型探测器真恶心。”
柯莱特开了口，他拍拍诺尔的手臂表示自己没事，只是在刚才那一瞬间突然爆发电脑战让他觉得有点儿恍惚。
诺尔没说话仔细盯他看了两眼，见他没事松了手去查看那个死掉的人，这人的面部和他们要找的目标完全一致，但目标是普通肉体，这人却是个义体人。
由于柯莱特算不上完全错误的枪击，在他击中对方爆头的同时也毁了那人的电子脑，这对他们的任务产生了一些影响，但在此之前他需要知道另一件事。
“刚才为什么突然开枪？”
“他发现我了，想直接骇进来，替身防壁挡了一下但视觉受到影响，我就开枪了。”
柯莱特一边把卡在门框上的探测装置抠出来一边说着话，这屋子里一定还有更多这东西，他得全翻出来才行。
“情报组的信息有误，这挺新鲜的，或者是我们把这次行动想得太简单了。”柯莱特没理那边儿检查义体沉默的诺尔自顾自说着话，他转脚去了书房，像他们提前得到的信息那样，书桌上摆着台笔记本。
柯莱特捏着那堆小零件偏了偏头走过去，电脑这东西还是挺有用的，如果他一定要扮演其他人，他就一定得复制那个人的行为模式。
柯莱特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他刚才的替身防壁坏掉了，现在他需要一个——备用的。
然后他跑到还在折腾那具义体的诺尔面前把他的替身防壁装置抢走了。
“你要用他电脑？”诺尔愣了一下直接跟着他一起去了书房，他有点儿不放心，一部分是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一部分是因为柯莱特本身。
“别担心，我能搞定。”
柯莱特说着连上自己后颈的端口，诺尔瞥了眼电脑屏幕上的变化挪开了视线，他没能在那具义体上得到多少有效信息，倒是通过内部结构辨认出了制造商和使用范围，那些是他们这几天可以着手调查的事项之一，如果柯莱特在这台电脑上获得了其他信息的话。
“真搞不懂现在的人类，电子脑这么发达了还在用手机电脑之类的，多一项携带物品还极容易更新换代，有这个闲钱为什么不在电子脑维护上多投入一些？反正这么算下来的价格并不差多少。”
柯莱特念叨着翻了翻电脑里的数据，在他认为这里只有这个身份原本的工作内容并准备离开的时候，电脑的邮件系统弹出了一条新邮件提示。
“哇哦——邀请函？”
柯莱特想也没想就把新消息打开了，诺尔都没来得及阻止他。
“这个不错啊，要不咱们去一趟？”
“…你要代替他？”
“假身份只能找到假人。”
诺尔想了想答应了，柯莱特顺手做了清理毁了全部数据，客厅的义体被诺尔还原回了被射杀时的状态，然后掏干净可能与这具体真实身份的小物件原路离开了这栋楼。
回到住处后诺尔按照程序编写报告，柯莱特在电子脑里创建了替代身份去了虚拟黑市，他本想接着诺尔今天给出信息接着摸下去，没想到义体身份没摸出来，倒是碰到了一个他们俩都认识的人。
柯莱特笑了笑歪到诺尔身上，他在电子脑里和对方建立了私密频道进行连接，诺尔挪了挪姿势让柯莱特靠得更舒服些，直到他结束通信退出来彻底躺到他身上。
“有两个消息，一个和任务有关，一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是很有意思。”
“我在听。”
“有关的是，情报有误，目标身份也是假的。”
柯莱特躺在诺尔腿上看着他灰色的眼睛，诺尔没说话，他同样看着柯莱特的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咱们的任务是清除以目标为首的一众人员，人员名单要咱们自己查，甚至目标都是只给了一点点线索。”
“他们一直这样，这是规定。”诺尔闭了闭眼把报告发送出去，他知道柯莱特想说什么，这次的任务他们得换个思路进行了，“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我刚非常巧合地见到了咱们的兄弟。”
“康纳？”
“对，他现在也在这儿，是不是更加奇怪了？”
柯莱特说着话打开房间控制面板关了灯枕头上躺好，诺尔也躺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他们一直是这样的，即使他们已经不需要用这些来给自己带来安慰。
“情报组出错，两个部门人员派遣到同一地区，目标被假身份占用的同时本身就是假身份，真有意思。”
柯莱特翻个身背朝诺尔躺过去，诺尔没动，他转过头看着柯莱特后颈端口位置的覆盖板，伸手抚了上去。
“…我们不可能自相残杀的，即使有一天我们一定要这么做。”
柯莱特握住诺尔伸过来的手没转过去，他们这次蹚的水似乎比预想的要深，在和康纳进行简单的交流后更是有这种感觉，不过有一点他没告诉诺尔，康纳给了他另一个信息——康纳被分配的任务也是清理相关人员，他从他的情报里解读出的第一个线索是刚才被柯莱特杀掉的义体人的机体提供商，很巧合的是这个厂商是一个大厂的子公司，而那个大厂是制造并提供柯莱特他们和康纳所属编制使用的义体等相关产品的合作厂。
柯莱特合上眼，诺尔足够聪明，他可以从柯莱特的眼神里读到他有所隐瞒，但这件事他不得不瞒，如果到了那一天，至少他可以让诺尔这个执行人员能择得更干净些，毕竟勘察人员本身就是优先清除对象。
“休息吧先，过两天见他一面，或许他会有一些头绪。”
柯莱特翻过去把诺尔的脑袋搂进自己怀里揉了揉，就像小时候那样，他们三个睡在一个房间里，在家长不在的时候他们会并到一张床上去互相拥抱着入眠。诺尔在这时候总是会被康纳和柯莱特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只是现在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城市的另一头，或许他们没有机会再躺到一起去，但至少他们还都真实存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