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K900/RK800-51】Rain
#攻壳机动队AU
#人类特警x2，搭载电子脑，全身义体，特殊部队成员
01.
底特律下着雨。
康纳站在雨里，雨水顺着他眉梢眼角滑至下巴，聚成水珠后从他脸上滴落。
他仰头看着面前教堂的彩色玻璃窗，那彩窗已经有一处破了，雨顺着破口流进教堂内墙，失去踪迹。
康纳偏了偏头，他的电子脑里满是实时分析数据，那些跳动的信息不断干扰他的情绪，在康纳感到焦躁之前被他控制着强制关闭了。
康纳在教堂门口站着，他身上还穿着警服，胸口电子显示的编码泛着冷冽的白光，映在他警队夹克的深灰色上格外显眼。
雨下得不小，除了他的防水夹克和短靴以外，他几乎全身湿透，一绺碎发贴在他额角，他棕色的眼睛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教堂已经破败了很久，除了康纳看的那仅剩的玻璃彩窗，其他地方皆是废墟一般的残垣断壁，只有电子风琴还在依着既定程序演奏，从坏掉的发声器传出不连贯的音节。
康纳在这儿站了很久，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前灯一直亮着，照着他身后被杂草掩盖的路。
底特律下着雨。
康纳站在雨里，直到他电子脑里接收的私密通信频道发出轻响。
02.
康纳坐在沙发上出神，他刚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滴着水。
他又去了那个教堂，并且没有打伞。
“你应该把头发擦干。”
康纳拿着毛巾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板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灰蓝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康纳我可以自己——哦好吧。”
康纳接受了他的主动，他偏头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除了眼睛颜色他们并无差别。
甚至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康纳低下头合上了眼，他的情绪已经投放到那个损毁的教堂内，在下一次投放之前，他不该思考那么多。
康纳给自己制定的规矩行为使他冷静，可他的人类情绪又让他不理智，他觉得他不应该提早回来，即使下着雨。
“你应该放松。”
灰蓝色眼睛的康纳把毛巾从他头顶拿开，他的头发被擦得半干，有些凌乱地翘起几个弯儿，逐渐垂了下去。
康纳沉默地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样的面孔，试图从他脸上读出着什么，但失败了，他灰蓝色的眼睛没有丝毫情绪，平静得让人觉得冰冷。
“你不该开枪，康纳。”
康纳看着地板开口，他不喜欢在其他时间思考那些感性的东西，可他现在忍不住，编号RK900的康纳在上一次任务中击杀了其中一名人质，而他本可以救他。
“你不应该开枪的，康纳。我已经要谈完了，你不应该开枪。”
康纳抬起头，他看向坐在他身边的人，他棕色的眼睛被复杂的情绪充满。他认为自己本可以救他，可偏偏眼前这个人开枪了，子弹穿透人质击中他后面的匪徒，后备人员趁对方不注意冲进来一举控制了场面。
而他现在的搭档——RK900，全局枪法最好的特警，拥有和他一样的脸的康纳，当时端着枪站在后面一言不发，似乎击中人质对他来讲只不过是打到了一块木板，他灰蓝色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当时并没有击中要害，康纳，他是活着被送上急救车的。”
被他看着的人摇摇头，他无意为自己辩解，只是简单阐述事实。
“可是他最后死了！因为你开枪导致的肿瘤破裂！他死了！”
康纳激动起来，那个人质在被他击中后突发脑肿瘤破裂，死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尽管对外警方声称是因为被挟持导致的，实际参与了行动的几乎都知道原因，编号RK900的武装警员也被内部讨论是否要进行处罚，最后以一份检讨告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可以等我谈完…”
康纳的声音弱下去，他的视线不再停留在他身上，他不能接受这件事，如果只是歹徒他可以眼都不眨直接爆了他的头，可对无辜的受害人，他下不去手。
“如果我不开枪倒下的会是你，我不可能冒着个险。”
康纳被他抓着下颌骨强行抬起头看着他，他看到那灰蓝色的眼里不再只有冷静。后颈的端口被强行连接，康纳看到他电子脑中和自己一样的精神花园，那里有大片的花和草木，有大理石的雕像，有他自己。
03.
底特律下着雨。
康纳站在那个破败的教堂前，电子风琴已经彻底坏掉了，没有断续的音乐，只有雨声。
康纳每个月都会来这儿，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不论天气如何。
这个教堂是曾经带他的一位老警员告诉他的，在城市的边缘地带，存在了很久，曾经有不少信徒来此祷告，后来在十几年前的一次袭击中损毁，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康纳看着那个还算完好的彩窗，上面描绘着圣经里的图像，他的电子脑搜索出那一段文字，在显示完全之前被他偏头关掉了。
康纳喜欢这个地方，这会让他感觉平静，淤积的情绪会被他全部释放出来，随着雨水落下并消失。
雨还在下，哗啦哗啦的声响并不能掩盖带水的鞋底踩在地上的声音，康纳转过身，白色的夹克衫和黑伞在车灯的照耀下十分扎眼。
编号RK900的康纳撑着伞站到他身边，灰蓝色的眼睛依旧一片平静。
“你把频道通讯关了，我联络不上，会担心。”
他的声音不带情绪，好像刚才说出“会担心”这句话的人并不是他。
“你知道的，我还没结束。”
康纳拨了拨被雨淋湿的头发，它们贴在额头上有些难受，淋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站在伞底下就明显了。
他没有打开频道通讯，康纳不喜欢这种时候被打扰，尽管他现在身边多了个人，他依旧可以不管不顾盯着那彩窗， 直到他认为可以。
康纳转头看了看四周，他灰蓝色的眼里透出一丝迷茫，他一直知道这里，只是从没有来过，他只在某次强行读取康纳的记忆时见过这里，而那次他还被他揍了一拳在脸上。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争吵且动手，他把康纳反剪双手按在沙发上的时候还差点儿被蹬了一脚，实际上他只是想知道那些丰富的情绪是因何而生，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
康纳缓慢地呼了口气，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压力对他来说十分有效，至少可以让他在任务中保持理智和清醒。
康纳拍拍他身边人的手臂，雨已经停了，他们已经不需要再打伞了。他从伞底下穿过，他的车停在之前的那个位置，开着车前灯照着他自己。
康纳突然把他扯了回来，雨伞落在地上溅起一些水花，他在惊愕中望向他灰蓝色的眼，像是看慢动作一样看着他眼里映着的自己。
他吻了他，在逐渐明亮起的教堂前。
-END
（后续挂了，有缘再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