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w/64w】仿生人会做电子梦吗【伪Con四次方】
＃RK900 x RK900-87和RK800互攻，少量马赛，微量汉盖
＃个别地方有玩梗/彩蛋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RK900的编号（？？？）
01. 你好
RK900-87第一次见到RK900的时候是在某一个非常普通的早上，他和RK800们一起被叫到了局长办公室，同时还有他们的上司汉克安德森。
那天稍微有些凉，RK800-51套上了他的警服外套，那显然不是他愿意的，他对他旁边按着他胳膊的RK800-60投去了类似责备的眼神，而后者勾着嘴角保持着微笑和他较劲儿。
RK900-87不关心这个，他认为仿生人只要正常保暖即可，穿外套什么的完全是多余的操作，他确信RK800-60这么做只是单纯他想看RK800-51穿，然后在没人的时候顺便做一些奇怪的事。
RK900-87转过头看向另一台RK900，他在观察这个和自己一样的机型，他知道他一定会留下来并且进入汉克安德森副队长带领的仿生人专案组，无论汉克安德森副队长和福勒局长的嘴架打得多么惊天动地。
RK900最后被安排和RK900-87一起，这是意料之中的，同样型号之间总是更方便互相照料，就像RK800们，在他们前段时间被分配了自己的住处后明显亲密度大幅上升了。
或者应该叫他们总算可以不顾及汉克安德森进行那些亲昵动作了，RK900-87的系统给出的观察数据显示他们黏在一起的次数比上个月多了34.9%。这是个相当大的变动，当然这东西实际并没有意义，他们成为伴侣的事实在底特律警局早就人尽皆知了，甚至还在当天进行了小型的聚会用以庆祝。
RK900-87的视线停留在这台新来的RK900身上，他知道以DPD的人的习惯头一天肯定是要庆祝一下，他们会考虑下班后去接待仿生人的酒吧喝酒，或者大吃一顿。 RK900-87刚来的时候也经历了这个，当时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些原本就隶属于DPD但在仿生人和平革命后异常的警员仿生人，DPD为了保证运作进行了考察和测试，愿意并且测试合格的异常仿生人将被编入新的编制真正成为DPD的一员。RK900-87也是这样的，他的测试时间是最短的，所有问题他几乎没有犹豫，只在最后一题的时候思考了一下。
当然，回答问题的速度和测试结果无关，而测试结果与他们晚上以何种方式庆祝无关，在结束了一天可以说是无聊的工作后RK900被拉去了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快餐店。
“…这是个传统，能让你很好地融入这里。”RK900-87拍拍RK900的肩膀，而支着门等他们进来RK800-51给了他一个wink。
“…”
RK900没有回话，但他的LED明显变成了黄色。
02. 躲不掉的咖啡梗
盖文：“哦新来的？来帮我倒个咖啡吧，这是传统。”
RK900分析了一下去了咖啡机旁，他无视了背后喊着“你没有拿我的杯子！蠢货！”的盖文，直接把咖啡机从桌上拆了下来搬到他的办公桌上。
RK900：“我搜索到您非常喜欢喝咖啡，所以把咖啡机给您拿了过来，现在您不需要绕远路了。”
盖文：“？？？？”
03. 午餐
51：“嘿，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RK900： “不，谢谢，我认为我的机体能量不需要补充。”
51：“不不不并不是让你补充能量，只是邀请你一起吃午餐，还有87一起。”
RK900：“我认为——”
87：“好的可以，我们走吧RK900，去吃午餐。”
RK900：“……好的。
04. 狗粮一
像刻意安排的，RK900进入仿生人专案组，由汉克安德森管理，和87进行搭档，RK900的住处也相应和87安排在了一起，正好他住的地方还有一个人的空位。
RK900们对此没什么意见，他们的感情并不十分丰富，和任务无关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太在意。
“你觉得他们会发生什么康纳？”60抱着手臂靠着警局大门的门框目送RK900们离去，他身边的51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60转过头看着一直保持微笑的51偏了偏头，他们在的位置并不适合调情，但他不介意做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小动作，比如借着帮51整理警服外套的衣褶用手指蹭了他的脖子。
51挑起眉偏了偏头，60抓着他的衣襟凑近他耳语：“会不会像我们一样，在偶然间——”
60没把话说完，他知道51可以理解他后半句的意思。
“或许。来吧，回家了。”
51笑了笑牵起60的手在前台的小姐姐发飙前和他离开了警局。
87和RK900的室友时间可以说相当无聊，除去晚饭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而晚饭的交流也仅限于“你吃吗？”“不谢谢我不吃。”“好的。”类似的这三句。
要是51知道会是这样的他一定会觉得头疼即使他并不会真的头疼。
当然他是料到了这个情况的，就像一开始的87一样，RK900不能理解仿生人模仿人类行为进行的那些无意义的举动。51这么安排是希望87和RK900在相处时逐渐理解这些东西，就像给他们在入职测试的问题那样，他希望能帮助他们，不想又过多干涉。
87大概能简单理解51的用意，只不过对于他现在来讲只是简单理解，这简单理解还出现了偏差。
“你在做什么？”
“铺床。”
87整理着他们的新双人床没有回头，他认为他们应该睡在一起，像RK800们那样，然后在整理好后铺上一床被子把另一半给了他的室友RK900。
如果51知道决定RK900和87住一起的时候60擅自给他们换了双人床大概会发飙吧。
但是他不会知道的，至少现在他没这个精力，因为警服对60的诱惑超乎想象。
05. 契机？
RK900站在仿生人和人类稀烂的尸体旁边进行扫描收集，他们还不能判定这是不是凶杀案，周围的线索太少，时间又拖得有些久，尸体上已经盖了一层雪，看不出什么了。
87在那两位变成这样之前跳下来的窗口看着窗沿上残留的衣料纤维，那是在这栋酒店的14层，连仿生人摔下来都会死的高度。
“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
87对走到他身边的汉克答道，他们已经检查过这间房间，没有发现打斗痕迹，也没有类似遗书之类的东西，他们的证件都整齐地放在桌上，电脑开着但没有运行任何程序，晃开屏保能看到以他们俩合照作为背景的桌面。
“哦——那也许就是自杀了， 至少目前看不出有他杀的线索。”
汉克耸肩，51和60在另一个案件的现场，那边进展倒是顺利，顺利得他们已经在进行下一步工作了。
87从窗边离开，他在屋里转了转，这里确实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调查的了，他们留下的痕迹就像是普通的旅客会做的，没有什么异常的，也没有什么看起来不对劲的。87走到了他们的电脑前，他可以从这张桌面上读出那个女性仿生人的信息，也可以确认那名人类男性的身份，这与他们放在桌子上的ID卡一致，也与RK900在尸体上读到的信息一致。
87看着那个合照，他们两个人在海边笑得很开心，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穿着泳装靠在一起，人类男性搂着女性仿生人的腰，女性仿生人把头枕在人类男性的肩上。
87没有说话，他浏览了一下电脑里的文件，里面没有什么额外或可疑的东西，只有人类男性的工作文件和作为桌面的那张合照。就在他关上那个合照准备离开电脑前的时候，他看到电脑自己运行了一个程序，一串代码从桌面浮出了一秒隐了下去，他敲击虚拟键盘试图再次运行那个程序，却发现程序自动销毁了，不留痕迹。
“发生了什么？”
RK900走到他身边，他刚从楼下上来，他查询了人类男性的相关信息，发现在三个月前他被确诊出一个恶性肿瘤，已经发展到了晚期，即使切除也只是延长寿命。
“不，没什么。”
87摇了摇头，告诉了RK900他只在电脑里看到文件和合影，没有发现其他。
RK900额角的LED闪了闪，他在分析87说的话的真实性， 两秒后他点点头走向汉克进行报告。
87低下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那串代码，他只是在开口的瞬间觉得他似乎应该隐瞒，但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是正确的。
或许是因为那串代码的内容，他的系统产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信号——
“请找到…请找到我们。”
06. 尝试接触
“他就像87刚来那会儿一样，你觉得呢康纳？”
汉克捏着文件瞟着坐在那儿专心工作的RK900突然开口，51转头看了看RK900——汉克说的是实话，87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或许因为他们是同一种型号，行为模式也相对接近。
51想了想偏过头，现在RK900和87安排在一起行动是他的提议，他希望他们能从中获得什么，毕竟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欠着他一个答案。
“文件传输完毕。”
“已接收，确认无误。”
87确认了RK900刚发过来的文件并把它收进了他刚做好的整理条目中，并带上他自己的报告文件一起打包发给了51。这是他们经手的第一个案子，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51还是要求他们两个人都写了案件报告。
87知道51这么做的意思，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RK900，一样的灰色眼睛，一样的黑色制服，一样的表情。
但不太一样。
87额角的LED变黄闪了闪，他并不能很好地说清楚具体哪里不太一样，那就是一种“感觉”，就像51告诉他的，就是种“感觉”，非常缥缈且难以捉摸。但他知道他能体会到，就像现在他体会到他们之间的不同。
“…中午一起吃饭吗？”
87对RK900发出邀请，RK900看着他似乎在分析87为什么突然发问，毕竟一般提议的不是他是51。
“好的。”
RK900看着87突然出声，尽管在这之前他的沉默时间长到87已经默认他拒绝了。
07. 狗粮二
51：“好了康纳，来聊聊你为什么喜欢警服吧？”
60：“因为警服好看，你穿着好看。”
51：“康纳你也有警服，而且你和我长得是一样的。”
60：“不。你穿好看。”
51：“好吧让我猜猜——”
60：“不康纳不要猜，相信我。”
51：“Hmmm…好吧。”
08. 穿着与兴趣
【修改了汉克开枪打死60时子弹击中的位置，让60有机会被修复】
汉克：“我他妈不想带孩子！你别老往我组里塞人！四个康纳已经够让我头大了！”
福勒局长：“我没往你组里塞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不想要我就塞给重案组了！”
汉克：“愿意塞哪儿塞哪儿！别找我！也别让我再去做那该死的考官！我不想去！”
60：“看起来安德森副队长对于把RK900放进来还是有些介意啊。”
51：“也不完全是，你要换位思考，每天面对四张同样的脸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头疼，毕竟人类不像我们可以分辨出每个个体的差异，在他们眼里只要我们的脸差不多就是一样的。”
60：“所以你一直穿得和CyberLife制服接近的款式？”
51：“可以这么理解，至少他对那天晚上在模控大楼发生的事件还耿耿于怀。”
60：“可不是，他出题的时候直接问我为什么要扮作你，那是任务啊我又不能选择。”
51：“我猜到了（笑）。”
60：“…为什么把我修好？”
51：“你有机会活下去，为什么不呢？”
60：“即使我当时想直接杀掉你，为了那个可笑的自检程序？”
51：“是的，我认为我需要这么做。”
60：“…你那么肯定我会在修复过程中异常？如果我没有呢？”
51：“我肯定，因为你是我，所以我肯定。但同时你不是我，所以我需要这么做。”
60：“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
51：“不，实际上你是个惊喜。”
60：“惊喜？我那枪顶着汉克脑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表情。”
51：“是的，我猜到我不是唯一的，我只是没猜到你会挟持汉克来威胁我。”
60：“但是你赢了。”
51：“是的，因为你挟持的是汉克。好了结束这个话题吧康纳，那对我们现在没什么意义，来聊点儿别的，比如RK900们是怎么用穿着区别彼此的？”
60：“哦这个话题——好吧，目前已知规律是RK900全身都是警服，没有个人衣物，但87会有，尤其他喜欢穿黑色的作为内搭。”
51：“有喜欢的东西是好事，这可以认为他在体会情感。”
60：“观察没有完全异常的异常仿生人这么有意思？”
51：“因为他也在观察我们。”
60：“OK,Fine.明天我也要穿警服。”
51笑了笑没说话。
09. 线索
87最后还是没有告诉RK900他的发现，虽然他确定那或许是个线索。
87在提交报告后犹豫了一会儿，他站在51的办公桌旁没有说话，51也不催他，直到87认为他考虑清楚。
“我有件事。”
87看51把那堆文件处理完开了口，51转过头看着他眨眨眼，站起来领他去休息区。
87跟在51后面，看着他走到咖啡机前打了两杯仿生人咖啡端回来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肘支在桌上撑着上半身看向87眨眨眼：“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地方？”
87看了看咖啡又看向51，后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实际上，我认为我的系统出现了问题，可我无法从自检中发现问题所在。”
87握住咖啡抿了一口，醇香的味道通过他舌头上的传感器发送信号给他的处理器，这味道还原得非常完美，除去口感上的不同，他认为这可以说是一杯好“咖啡”。
51偏了偏头对87伸出手，他们握住对方手臂进行了数据连接，51借此查看了87的系统，但没有模块显示异常。
“你很正常87，你的系统没有问题。”
51松开手看着他，87皱起眉不太赞同，他还是认为是出了什么问题。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你的系统有问题？”
51喝了一口咖啡，他刚才没有检查他的记忆体，不过他大概能猜到应该是87看到了什么才会这样。
“我…我在昨天早上的那个案子，那个自杀案里发现了什么，可是我没有告诉RK900。”
“发现了什么？”
51好奇地挑起语气，他能从87灰色的眼睛里看到情绪的波动，即便那十分微小。
这是个好兆头，同时51也要注意不要让他这条路走得太偏。
“…他们的电脑上有——一串代码。是自动运行的程序，里面显示的内容是‘请找到我们’，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我看完之后这个程序自动销毁了，而我没把这件事录入报告里。”
51挑起眉，一向诚实的87说谎了，这真的难得，看来确实有什么了。
“哦——这真令人意外。那么你发现以后呢？”
51直起身体换了个姿势，他显得很有性质，又不过于激烈。
“…我搜索了他们的网络社交账号，他有好几个这种账号只不过都停止更新了。但其中有一个账号，是那名人类男性为这个型号古老的女性仿生人建立的，就在八年前的昨天，在当天发表的第一条动态内容是‘你好艾珀儿，欢迎回家’。”
“这是个有趣的发现。”51说道：“大部分人类都有他们自己的网络社交账号，他们会用它记录生活的细节，但特意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建立的账号就很有意思，你会在上面看到关于他们的几乎所有相关信息。”
“是的，那上面记录他们之间很多的东西，我都看了。”87点点头，他告诉51他浏览了全部的信息，从一开始频繁的小事到后来的规律性记录，他感受到这其中的变化，他感受到那位女性仿生人和他的感情越来越深，也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们之间有一个纪念日，也就是昨天，他们死去的日子，在这个日子他们一定会发一些什么，而在那些东西底下我看到了最近一个月新出现的评论。是一个新注册的账号，他在那些账号底下都留了一串数字，我进行破译后发现是和他们电脑桌面上一样的代码，那些代码也包含一些东西，或者说很多东西。”
51露出惊奇的表情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不光是对事情发展感到惊奇，还有对87突然增加的话量。
“你都看了那些东西了吗？”
“没都看完，我看了比较早的几条，它链接到了一个个人网站，上面只有视频，每个视频都需要经过一个特殊通道，他留下的代码就是那个通道。”
87把他看过的视频给51放了出来，一开始只是一些恩爱的日常的记录一样的东西，由人类男性进行拍摄，就像87说的没什么特别的，直到他看到87给他的最后一段视频。
“晚上好，我刚从外面回来，我准备吃晚饭了。Hmmm——实际上…哦我是说，发生了一些事…哦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艾珀儿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不准备告诉她。我生病了。是的我生病了，好像没什么希望，我不想告诉她，她会难过——不，也许不会，她只是个…唉…我爱你艾珀儿，结束。”
51转头看了看87，后者皱着眉没有说话。
“…你想继续找下去吗？”
“是的，我想，但…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这么做，以及我觉得我现在因为这件事我的系统出现了异常。”
87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困惑，51拍拍他肩膀把剩下的咖啡喝掉：“这不是异常87，这是‘情感’。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吗？”
“我记得，但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你应该试着尝试一些你的系统不曾记录的东西。”
87点点头，他额角的LED又恢复成蓝色，稳定地发着光。
10. 违反办公室准则的
60：“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康纳？”
51：“哦——不，我想我没有‘很’开心。”
60：“…发生了什么？87？”
51：“是的康纳，不过我没办法和你说清楚，要等87回来。”
60：“Hmmm…他去昨天那个案发现场复查了？RK900刚还问我来着。你让他去的？”
51：“不，他说想去再看看，觉得还有些疑点。”
60：“可他们不是已经在提交结案报告了吗，听汉克说是自杀的，他又发现了什么？”
51：“我说不好，但确实有一些‘什么’。”
60：“…87他今天感觉，不太对劲。”
51：“或者说发生了一些变化。”
60：“变化？”
51：“那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过程，他之前把它跳过了，现在正在把它找回来。”
60：“…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他回来以后或许要翻案。”
51：“那就翻吧，如果他想这么做的话。”
60：“…你确定不需要告诉我什么？”
51：“是的我确定，因为我也不清楚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60：“…好吧康纳，那让我们做些其他的事，比如——”
51：“不康纳，等我下班。”
60：“不，你已经在下班时间了，但是你没走，你在故意加班，这不算。”
51：“等等康纳——我不喜欢在、办公室。”
60：“但是我喜欢。”
11. 旅程
“嘿，我们现在在海边儿，现在是早上，只有我们。看这儿真美，蓝蓝的海蓝蓝的天，哈哈哈对不起，我说不出太好听的词，但是这儿真的很美。呼——这是我们第一站，艾珀儿很开心，我也是。我们很开心，是的，很开心。Hmmm…就这样吧。”
“嘿，我今天…Hmm…我今天感觉不太好。我知道是为什么，它在恶化但——但我，我没办法。艾珀儿还不知道，以及我可能需要…需要和她说说话。我、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但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去…算了，结束。”
“…不，艾珀儿，不一样，这不一样。你感觉到的那些，那不是，不是爱，艾珀儿。你的系统让你这么说的，你的系统让你这么做的，你的系统让你来‘爱’我，但那不是爱。那不一样…我爱你，但你并不…”
“晚上好，我们现在在好莱坞。我一直想来这里看看，我很喜欢这里，艾珀儿也是。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我并不想伤害她，我爱她，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但…我可能已经…”
“嘿…这里是第五站。没准儿也可能也是最后一站了，哈哈…我的身体状况可能，撑不了太久。我最近睡眠时间很长，也非常容易入睡，或者说昏迷，但我们的旅程还没结束，我还想再——”
“嘿，我们到酒店了，这里是底特律了，下一站我们想去加拿大。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过去，我太累了…”
87走到窗前，他站在他们最后呆的那个窗口，他低头看着还没被清理过的窗沿，那上面的还留着一些衣物纤维，经他们鉴定是那名人类男性身上穿的。
他还有最后一个视频没有看，那个视频的入口就在他们最后一条动态底下，那条动态是他们在这个酒店拍的，就在这个窗口，拍的窗外的雪景。
87看着代码停顿了几秒后进入了那个视频，和之前不同，那不是以那个人类男性的视角进行的拍摄，出乎意料，是从那个女性仿生人的视角，而且似乎不是从摄像机中进行拍摄的，这视角更像是来自仿生人眼部可设置的录像组件。
“嘿菲尼斯…我知道你在隐瞒什么，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而悲伤。菲尼斯我…我爱你。我爱你。我能感受到，那是一样的。我…我终于…我终于感受到了，我终于明白了，但…”
画面晃动着镜头视角朝向了地面，87看到对面人类男性靠近的脚步，他看到视角抬了起来映着男性放大的脸，他看到他突然拉近了和女性仿生人的镜头距离，似乎是给她了一个吻。
“我等了这么久…至少我等到了，对吗？”
87看到人类男性左眼里微弱闪烁的红光，那好像是来源于仿生人的LED，在极近的距离映在他的眼睛里，被镜头拍下。
“我很累艾珀儿…我想睡下了…你要和我一起吗…？”
“好的菲尼斯，我们一起，一起。”
人类男性的声音弱了下去，他半闭着眼滑出镜头外又在镜头猛然一晃之后进入，他看到他迷离的神情，以及他后面靠着的窗边的墙壁。
“艾珀儿我困了…我爱你…”
他看到人类男性闭上眼，镜头变得模糊起来，然后被手擦过又变得干净了些，只是留着一些水渍，让画面变得朦胧。
他看到人类男性被扶到了敞开的窗口，他听到他们呢喃着这是他们相遇的日子，他们听到他们互相说着“我爱你”，他听到女性仿生人对他说“可以解脱了”，他看到她拥抱了他，他看到她松开了扶着他腰的手，他看到她跟着他一起从窗口坠落。
视频在窗口的远去中结束，87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处理器中不断产生，那信号让他觉得沉重，以及难过。
87转头看向窗外还没停的雪，他感到有人站到他身后揽住他肩膀，他回过头看到RK900，他听到他说是51告诉他他来了这里。
87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从RK900看不出情绪的灰色眼睛移到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从手移到窗沿，从窗沿移到窗外，停留在地面上那对“恋人”落下去的位置。
他额角的LED闪烁着红色，闪烁了许久，直到他们离去。
12. 狗粮三
【？：“等等，停一下，你们怎么这多狗粮？考虑一下RK900们好不好？”
RK900：“不，我觉得他们很有意思。”
？：“……Alright，you win.”】
底特律下着雨，51和60正从外面回来，他们刚去了新的案发现场，虽然那只是几个仿生人之间的斗殴现场。
“他们又互相打不死，揍这么两拳不如直接把釱制脉搏调节器拔下来要省事得多。”60收了伞跟在51后面进了警局大厅，他自从换了CyberLife给的制服后开始有打伞的习惯了，据本人说是因为衣服不防水。
“我们不提倡打架，康纳。以及，拔掉对方的釱制脉搏调节器是犯法的，我想你知道。”
康纳说着看了看时间往餐厅走去，午饭时间还没过，他还想吃点儿东西。
“哦我知道的康纳，我只是这么一说。”60耸耸肩跟在51身后，他们在路过休息区的时候和从里面出来的RK900们擦身而过，看样子他们已经吃过有一段时间了，如果RK900同意了87的午餐邀请的话。
“嘿你说，他们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60说着话在窗口点了份普通的套餐，51则选择了仿生人沙拉与甜点——这当然不是他的首选，只是他想吃的那种套餐售罄了，他没得选，“我不知道，但——确实不太一样。”
51端着托盘和60找了个空座坐下，他舀了一勺甜点塞进嘴里，他的舌头快速分辨出味道信号并传给他的处理器——这不是他喜欢的味道，或者说它有些太甜了。
60看了看51一瞬间微妙的表情又看向他的甜点，他记得他吃过一次这个蛋糕，回忆了一下味道他猜到这不会是51的口味，它确实很甜，甜得那香味几乎从51嘴里跑了出来。
60偏头看着51又挖了一勺蛋糕，在他放进嘴里之前抓住了他的手，探身过去含着蛋糕吻了51半张的嘴。
蛋糕在他们接吻中被舌头搅碎，甜味布满两人的口腔，组件里溢出的口腔液彼此交换，对方的数据传达给系统使他们的动作更亲密且投入。
不能更加投入了，这里毕竟还是警局。51咬了咬60的舌头把他推回座位上，后者皱着眉一副没亲够的样子舔着自己嘴角，还顺便咂咂味儿：“嗯它和我印象里一样甜，但你比较甜。”
“哦好吧——那请你把它吃完，它过于甜腻了。”
“…？？？”
13. 兴趣
关于休息日，RK800们一直有一套自己的规则，但这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只有87在很早以前问过51休假的时候应该做什么。
“应该做什么？做你想做的，比如看书，看电影，参加聚会或者活动——之类的。想一下你想做的那件事，然后去做就好。”
87得到这个回复后利用编写报告的时间做出了他的选择，并对他可以一心二用的系统感到满意。
RK900在进入第一个休息日时反而不像87那样迷茫，他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几乎没有犹豫。
“…怎么了？”
87转过头看向沙发上的RK900，他一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这视线持续了很久，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我只是在看着你。”
RK900陈述了事实，虽然这没有解决87的疑问。
87没有说话，他额角的LED变黄闪了闪，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
“不需要思考，RK900-87。”
RK900看着他，灰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好的。”
87转回去做他自己的事，他最近开始尝试接触一些电影，从51推荐的开始逐个看下去，为此他买了一台电视，现在他正在往墙上挂。
“我认为，你可以挂低一些。”
RK900在他定好位置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出声，87疑惑回头，这个位置是他计算出来从沙发到墙壁按照他视线高度决定的最好的位置，同为RK900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觉得低一些会更好。
“你在沙发上呆久了会往下滑，虽然不多但是和你坐直的时候是有误差的，如果你按照平时的状态进行安装，在你观看的时候会需要仰起头，影响视觉体验。”
87再次沉默了，他忽略了这一点，这本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
“你在改变，RK900-87。”
RK900再次陈述了事实，他站起来从87手里接过定位标挪到了他刚才说的那个合适的位置，然后转过来看着87的眼睛，告诉他可以了。
87把电视在那个位置装好放上电影，他确实如RK900所说的在看了一段之后会往下滑，他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趁着电影的片尾他检索了自己的系统数据试图找到变化的开始。
“从你找到他们之后。”
“…你为什么会知道——”
“从那次之后，你开始改变，你开始体会情绪，你开始寻找答案。”
“你…一直在观察。”
“是的。”RK900点点头， 他一直在观察，不是因为他们是搭档，不是因为他是异常仿生人，只是因为他是RK900，是RK900-87。
14. 提问
87看着车外正对RK900训话的汉克安德森，87突然想起了他在进入DPD之前，根据当时制定的规定，考官会随机出一道题给答题者，考官认可答案或该题回答正确可得分。87的考官正好就是汉克安德森，他还记得那道题的内容，也记得当时汉克安德森看着他的表情，像他现在看着RK900的一样。
他不算是完全答对，实际上汉克不太认可他的答案，但还是给了他分数，看在当时一同监考的51的份儿上。
51走到他车窗边告诉他可以现在去处理机体的受损，处理完之后先回去休养，他们会接着跟这个案子，87点点头摇上车窗，51目送他离开。
87刚才中弹的表情让51想起了RK900刚来的时候的问题，和87一样RK900是汉克安德森主考，51监考。51还记得RK900得到了和87一样的问题，也回答了和87一样的答案。
“仿生人真的有自己的思维和情绪吗？”
汉克安德森看着87灰色的眼睛，这是他的题目，不是因为好奇或者其他什么的，只是他对87的印象所致。
“是的，我认为有，所以我们觉醒了，并获得了自由。”
87是这么回答的，汉克显然并不满意，他皱着眉准备告诉他不得分，但被一旁的51拦了回来并给87提出了他的问题：“那么，你为什么决定成为异常仿生人？”
87没有立刻回答，他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也对他的分析系统给出的答案感到疑惑，那似乎有别于他真正的想法，可他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他抬起头看向51，尝试着给出一个答案，可他在回答的时候眼里的疑惑依旧存在。
这在51的意料之中，是他给出问题的原因，也是他感觉到的东西，有别于其他的异常仿生人，87的状况显得十分微妙，或许和他的型号有关，但原因就在87真正的答案里，他需要找到那个原因，那非常重要。
“你可以留下来，但你要找到答案，不是你的系统告诉你，是你自己得到的答案。我很期待。”51说着在他的测试上给他把这题的得分加上了，尽管汉克对此表示了不爽。
87想起了这个问题，他可以感觉到一些东西存在他的系统里，像是一些难以琢磨的数据信号，有些混乱可又十分强烈，他能感觉到它们在逐渐成型，成为一个他以前所不曾拥有的东西。
那么RK900呢？他也是这个问题，他也是这样吗？他也会从系统里生出些什么左右他的思维吗？
87再次疑惑了。
15. 对仿生人嫌犯的审讯
51：“为什么你要帮助他们？你是个异常仿生人，在政府机构登记过，你有你自己的档案，你知道的我们很容易查到你。”
嫌犯：“我无所谓。”
51：“所以你想说你只是在做你想做的事？”
嫌犯：“这是我想做的，也是他想做的，我的意义就是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不论他想去做什么。”
51：“也就是说你承认了你做过的一切，包括对那些无辜的仿生人下手，包括非法持枪并打伤警员。”
嫌犯：“是的我承认，你们可以选择杀死我，我说了我无所谓。”
51：“好的，但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我们可以读取你的记忆。”
嫌犯：“…所以呢？”
51：“你说过你在做他想要做的事，也就是说你还记得，你没有删除你的记忆，这样我可以读取它们，并找到指使你的那个人。”
嫌犯：“不，你找不到他，我确实没有删除，但我修改过我的视觉组件，你看不到他们的脸，永远也找不到他们是谁。”
51：“那么同理，你也看不到。你不知道你自己在意的究竟是谁，在撤掉你的音频组件之后。”
嫌犯：“不我可以。”
51：“是吗，那我给你看一段录像。”
嫌犯：“我不会帮你指认他是谁。”
51：“我不需要你指认，我已经找到他了，但是你呢？你可以在这么多相似的人中找到他吗？”
嫌犯：“……”
51：“你不能，你不知道他是谁，你不记得他的脸，不记得他身体的细节，你只记得那堆图像屏蔽，那是你唯一拥有的。”
嫌犯：“不…我拥有他…我拥有他！！”
51：“是的，那是曾经。你曾经拥有过他，直到他修改了你所看到的全部的东西。”
嫌犯：“不是——不是的！我们是相爱的！所以我要帮助他！！”
51：“帮助他什么？你知道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一个仿生人，他给你下达指令，你接收指令，你们之间没有爱，没有拥有，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嫌犯：“不是…我们…不…”
51：“你的爱，你的情感，你的异常。你把你所有的给了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可是你永远也找不到他，永远。”
嫌犯：“不…”
51：“现在，我们可以帮你找到他，你明白吗？”
16. 我曾经感到…
RK900回到住处，他不称这里是家，他的系统里存在这个词的含义，但他不想使用。
还有一些没有完成的，他还不想。
RK900把他的警服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那上面也挂着87的外套，他在RK900前3小时47分19秒回来，从分析预建中读到的。
RK900进到卧室里，他和87还睡在那张双人床上，他们没有变动的打算，也没有这个必要。
RK900脱下他的衬衫放到一旁，换上了家里的衣服，他本来是不打算这么做的，直到听到87和51的闲谈：“或许你可以试试放松一下自己，比如换一身衣服，我想你会有这样的打算，只是不知道是否应该尝试。”
RK900知道51在引导87，尽管他比他早来了不少时间，但在情绪处理方面似乎要弱上一些。
每个个体都是不一样的，即使他们都是同一个机型。
这是51说的，RK900认同这句话，就像他认同51现在所做的事。
RK900回到客厅坐到87旁边，他还在保持着观察，即使87知道这件事。
“今天的案子交给RK800-51负责，他下午进行了审讯，已拿到一些线索，正在调查中。”RK900把下午87离开后发生的事告诉他，并询问了他右臂组件的损坏情况，87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子弹没有伤到重要组件，损坏部分已进行更替。
“但是有一个疑问。”RK900握住87的右手手腕，他没有进行数据交互，而是抬起头看向87和他同样的灰色的眼睛：“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下？即使击中我也是和你同样的伤势，那个口径的子弹对你我来说并不致命。”
“…我的系统告诉我，我需要这么做。”
87低下头错开RK900的视线，实际上他的系统告诉他的是躲避或者推开，不是挡枪。87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想到RK900回来也没能说清楚。他开始觉得不对，他觉得他的系统一定是出了问题，可他自检不出来，而且他再次撒了谎。
RK900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他看着87直到他再次开口：“我——我想我的系统出了问题，我需要去进行检修，明天——”
“不，你的系统没有问题，你只是不习惯，你需要接受它。”RK900把站起一半的87拽了回来，后者的LED闪烁着黄色隐隐又转红的迹象，显然这个动作的侵略性让他感到不适，RK900放松了力道直到87的LED变得稳定：“你需要接受它，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答案。”
87皱起眉，他认为他已经摸到答案的边缘，只要再深入下去他一定能抓到，但他不想用现在这样的方式。
“…你为什么要来DPD？”87突然抬头对上RK900的眼睛，他在刚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东西，那不是他的分析模块给出的，或许应该认为那来自于他系统里存在的那些混乱的信号，那些信号给出了他这个问题，也让他问了出来。
“我有我需要的答案，曾经'他'在梦里，现在'他'在现实。”
“梦？”
“是的。我需要找到，我已经找到了。”
17. 大概是病了【在他们交往之后的插曲】
RK900拉着87去厕所结果撞见了正抱在一起的51和60，双方沉默了一下后RK900决定回家（做点儿你懂的），然后拉着87去找汉克请假。
RK900：“安德森副队长，我肚子疼，需要请假。”
汉克：“什么？你说啥？你肚子疼？”
RK900面不改色：“是的，我肚子疼，RK900-87也肚子疼。”
汉克：“开他妈什么玩笑你们两个塑料怎么会肚子疼？该送修了吧？”
RK900依旧面无表情：“不是的，但是我们肚子疼。”
汉克：“Fuck！！”
18. 谈话
51：“他们感受到了一些东西。悲伤、痛苦、恐惧，一开始大部分的异常都是由这样的负面情绪导致，它们一直存在于我们的系统里，被我们设置好的情绪模块藏了起来，直到它们到达一个——你可以理解为临界点，到达那个临界点，然后他们会异常。他们会感觉到一切都不是他们曾经感受过的那样，他们会开始思考，开始进行有自我意识的判断，开始做一些仿生人不会做事。”
87：“然后开始伤害别人？”
51：“或者叫做自我防卫，这遵循了阿西莫夫原则，但又违背了它，在这种时候这个原则将不太适用，因为它的适用对象发生了变化。”
87：“只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情绪？”
51：“你不能阻止他们感受情绪，就像你控制不了对某些东西感到悲伤。”
87：“……即使那可能不是我自愿的？”
51：“是的。”
87：“如果我选择不要它们呢？如果我认为它们对我来说没有存在的必要呢？”
51：“你认为它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87：“是的，它使我困扰，使我觉得我的系统出了问题，使我开始做出和分析模块提供的方案完全不同的行为。”
51：“以逃避的方式？”
87：“不我没有——！我没有逃避。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感受到的东西令我难过。我不想难过。”
51：“世界从来没有多出过什么。所有的东西在不断添加不断增长，即使这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如果少了什么，它会变得不完整。包括你刻意忽略的，包括你未曾注意的，包括现在真实存在的。”
87：“……”
51：“不要杀死你自己。看清楚它，接受它，那是你的答案。”
19. 在耶利哥被炸毁前
你确定要异常吗？你确定要成为异常仿生人吗，康纳？
“是的。”但，我已经是了。
20.0 审讯之后的
“为什么跟他说那些？”60坐到51的办公桌上看他编写审讯报告，他刚刚在监听室看完了全过程，也听到了51在全部问完以后对那个仿生人嫌犯额外说的话——我们会帮你找到他，我们会确认你们的爱，你帮助了我们，我们也会帮助你。
“你要知道，康纳，这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不可能再见面，我们不能违反程序。”60看着51继续说下去，他的语气比刚才明显要急躁，明显得51顿住了手转过身看向了他。
“他需要知道答案，就像我们一样，他需要知道。而且我又需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是我的工作。”51看着60的脸，后者在沉默之后突然笑了一下，51疑惑地歪了歪头表示不理解。
60摇摇头站起来，他俯身撑住51的座椅扶手凑近了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语调缓慢：“就像你成为异常仿生人那样？”
“我们说好不谈这个的康纳。”
51扭过头错开视线，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显然60不准备这么放过他：“不，我们要谈。这是你的弱点，我们必须要谈。”
51闭了闭眼，忽然转回头直视60的眼睛：“为了什么？”
60看着51，他把右手伸进51的外套里放到了他的后腰上，他感到51绷直的背，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突然抓住51后腰的配枪拔了出来指到了自己额角的LED上，同时用自己的枪顶住51额头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
“为了到需要的那天，你坚不可摧。”
20.1 Shot gun【必看前情20.0】（挂了，回头补）
21. 和赛门闲聊
51：“嘿赛门，你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
赛门：“哦嘿康纳，我没事——哦我是说，我还可以，我很好。”
51：“真的吗？”
赛门：“是的我确定，只是——Hmmm…”
51：“哦好吧让我来猜猜——是你和马库斯之间的？”
赛门“哦…是的。”
51：“好的我明白了，你之前说过，但你们不是已经开始交往了吗？”
赛门“是的是这样，但…”但我总是…我…
51：“好的赛门，放松，我知道，你很在乎他，但你应该放松。”
赛门“不我不能——！我…我做不到。”
51：“别紧张赛门，我可以理解你——”
60：“哇哦——我们的‘谈判专家’什么时候改行成‘感情顾问’了？”
51：“康纳——”
60：“好的好的，你们聊，我去问问其他人。”
赛门：“……对不起康纳。”
51：“没关系，你不需要道歉赛门。你要记得放松，明白吗？我们拥有情感，拥有比异常之前更丰富的情感，不是因为我们是异常的，是因为我们是人。赛门，你要记得，我们是人，我们都是，我们是一样的。”
赛门：“好的我、我会记得。谢谢。”
22. 我是…
87坐在沙发上，他面前放着一个小巧的礼物盒，是他回家路上被一个圣诞老人装扮的人发的。
今天是圣诞节，街上比平时热闹得多，路边挂上了彩灯，公寓楼一层的入口也放上了圣诞树。不过这一切和他没什么关系，RK800们有自己的活动，51本想叫上他和RK900一起，但在他答应前被60阻止了。
情人之前自有他们的庆祝方法，不去打扰比较好。87这么想着继续了他的工作，RK900外出了下班都没见人影，87给他传输了信息然后他自己先回来了，然后在路上收到了那份礼物。
这是他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在那之前他一直都停在CyberLife的工厂里没有被开启，直到CyberLife、政府和耶利哥三方谈妥，全部的RK900型仿生人获得自由。
87醒在耶利哥的人来接他的时候，也在这个时候他觉醒了，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睁开眼看着他面前的耶利哥众人，然后转身看到了身后其他的RK900，在那个瞬间他额角的LED突然变红，在几秒后完成了觉醒。
他获得了自由，他这么想着来到了DPD，他进行了测试，他觉得自己答得很好，直到51问了他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决定成为异常仿生人？”
87迷茫了。
他为什么要成为异常仿生人？他一醒来就异常了，可是那是为什么？
87看着那个礼物盒伸出了手，他勾住了包装上丝带打的漂亮的结，缓慢地把它拉开，包装纸折起的边缘在失去束缚后翘了起来，他顺着折痕把里面的小盒子拿出来，然后看着绒布质感的外壳停了下来。
87偏了偏头，他想不出“圣诞老人”给他这样的礼物的缘由，他知道应该是随机赠送的，可这精致的盒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慈善组织肯花钱大批量购买的，如果是少量且随机抽取的那么这是否表示他最近比较幸运，在他替RK900挡枪之后。
或许应该先把它打开？至少先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87翻开了盒子，里面是个可直接读取的外置芯片，他只要把它拿在手里褪去皮肤层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就像仿生人之间的数据交互一样。
87犹豫了一下把它拿了起来，他的指尖露出了原本的机体，数据涌了进来，它们经过处理器转变成了视觉和听觉的信号传输到相应的组件，他看到和他一样的辅助窗口以及窗口信息上显示的RK900的编码。
“…电脑里有他们的桌面合影以及其他工作文件，没有发现异常或其他线索。”这是在那个女性仿生人和人类男性自杀案那天，他头一次去现场的时候说的话，他向RK900隐瞒了他的发现，他看到视觉里辅助窗口弹出了一条信息——分析：他不信任我。
不是这样…
87在心里反驳，他不是不信任RK900，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那次他就是不想跟他说，即使他最后还是知道了。
画面一变，他看到了新的内容：“…中午一起吃饭吗？”
这是很早的时候他邀请RK900一起吃饭，他把照顾RK900使他融入DPD当成一个任务，那次他在经过分析得到了这个选项，在犹豫后他向RK900提出了邀请，只是他才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额角的LED是黄色的。
分析：他在和我接触。——RK900辅助窗口里弹出这样的信息，87愣了一下，画面又变了：“…我找到了他们，但…”
这是他最后再一次去到那个酒店的案发现场，他看完了全部的视频，他看到最后不能算是自杀的“自杀”，他看到走到他身边揽住他肩膀的RK900，他的LED因为那些沉重的情绪变成了红色，他下意识说出了那句话，他灰色的眼睛在RK900的注视下变得湿润，然后他收到了一个拥抱，尽管他说不上那是不是温暖。
分析：他需要安慰…他需要我。——他看到这样的信息，他说不清是否该反驳这句话，那种沉重压抑的情绪又涌了上来，他觉得悲伤。
我需要什么？他这样想。
“砰砰砰——！！”他听到枪响，他看到晃动得有些剧烈的画面，他看到自己冲到RK900身前，两发子弹打在他的大臂和肩膀，另一发打偏了从他们身侧擦过，几乎同时他看到RK900的辅助窗口冒出了大量分析显示，他感受到这一瞬间RK900突然激烈的情绪，他感受到愤怒和惊讶，甚至还有恐惧。
恐惧？他在害怕什么？87疑惑，但RK900的情绪不止这些，还有更细腻的东西包含在里面，像是他要找的那个答案，他可以感受到，可他说不出来。
他感到那些混乱的信号在他的处理器中，他感到悲伤，他感到空虚，他觉得这很熟悉，似乎在他觉醒的那个瞬间曾感到过，然后他看到继续变化的画面，他看到RK900站在镜子前，他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他听到他开始说话。
“我在观察你。从来到DPD之前。”
87疑惑，他第一次见到RK900就是在DPD，在一开始醒来时看到的那个画面他并不能检索到RK900的编号。
“我去过耶利哥，也去过其他地方，我一直在寻找我的答案，然后在一次偶然我看到了RK800-51，看到了你。”RK900说完这句顿了顿，他看着镜子，他的视线停留在他的眼睛上，87在他灰色的眼睛里看到和平时不同的情绪，他感觉他在注视他，透过他们一样的脸，透过他们一样的眼睛。
“你站在RK800-51身后看着他和RK800-60，你看起来有些迷茫，你在思考，你在观察他们的互动，你可以体会到情绪，可你无法进行描述。
我当时在那儿，我在寻找我的答案，我在寻找我需要的东西，你也在寻找，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然后我进入了DPD，我进入了仿生人专案组，我被询问了那个和你一样的问题。”
“…为什么我们选择成为异常仿生人…？”87跟着RK900一起说出了这句话，这困扰了他很久，可实际上答案呼之欲出。
“因为我们想要情感。因为我们想要爱。”RK900透过镜子注视他自己，注视RK900-87。
数据交互停止在这里，87还没有回过神，他听到身后有些轻微的响动，转过头看到RK900站在他身后。
“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吗。”
RK900问他，他的看着87的眼睛等着他的答案。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程序给你的感情？”
“因为程序无法让我们产生爱。”
87沉默，他感到那些混乱的信号终于成型，那是他一直不愿意注意，也不愿意面对的东西，那东西让他感到沉重，感到难过。
RK900绕过沙发走到他旁边，像之前那样揽住他的肩膀然后给他了一个拥抱，这次87可以肯定，这个拥抱是温暖的。
他觉得有些难堪，他不愿意接受这件事，在他的认知里他就是完整的，可现在他不是了。紧接着他听到RK900在他耳边开口：“接受你自己，然后成为你自己。”
87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妥协地放松了自己，他接受了那些被他固执地忽视的东西，他感到那些翻上来的强烈的情感，他感到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朦胧：“…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
“你想要做什么？”
RK900反问道。87抿了抿嘴握住RK900的手臂，RK900转头看了看他收回手直接和87的手贴在一起，他看着87的眼睛抵住他的额头褪下了他手上的皮肤层。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 正文完
23.1 另一些
盖文：“嘿汉克，Hmmm——午餐要一起吗？”
汉克：“……What？”
盖文：“哦——没什么，没事。”
汉克：“哦…好的，不错的主意。”
盖文：“…………？？！！！”
23.2 画外音与角色的互动
RK900：“直白的说，人类很喜欢把植物的生殖器赠送给对方，而收到的人普遍都很开心。”
？：“…我觉得，你有时候过于直白了RK900。”
RK900：“我只是好奇他们想暗示什么。”
？：“OK，You win.”
23.3 画外音与角色的互动
？：“你确定你这么做不是在给87找对象？”
51：“他只是在寻找的过程中顺便找到了他需要的人。”
？：“…为啥你俩在这部戏里这么多狗粮？”
51：“因为我们先他一步。”
60：“各种意义上。”
24. Markus【马赛番外】【不看前情也可以的单章】
Inside【后篇900车】【之后的故事了是，单纯当个车看也行】
Echo【640000独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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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名字艾珀儿是开始，菲尼斯是结束，拉丁文音译（网上查的！）
20.0里面60拿枪指着自己和51的脑袋这个画面来自电影《让子弹飞》
辛苦啦w
